【treebros】酩酊大醉（4）
Summary：“他们与树同高，他们在这里俯视太阳。”
*健康而又短小的一章
*for forever部分
*主Connor视角
*ooc请见谅
*我：用这章复盘一下Murphy家的“摩门经事件”吧！
Connor：反手带Evan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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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走向逐渐奇幻了起来。
Connor正盘腿坐在Evan的床边，望着他手忙脚乱地在Jared的指导下篡改着电子邮件，自昨晚作客回来后他便一直投入在这件事中。
屏幕的光标不断闪烁，在Evan第七次将日期打成今年时，Connor终于没忍住靠过去握住对方，借着对方的手指按下了删除键。
“哦，哦，抱歉，我没有注意到。”Evan在他的肩下呢喃着，那头短发蹭在Connor脖颈上，沙砾般的粗糙感勾起一阵痒意。
“你说什么？Evan，老天，你打开文本编辑器了吗？”开着免提的手机不合时宜地炸着声响，“我说你拎着你的小笔记本到我家就可以解决的事非得要我远程指导——不过事先说明，Kleinman永不降价。”
“……行业规矩。”
“你知道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Evan都在和电脑做着斗争，键盘敲击的声音夹杂着对话时不时在Connor耳边响起，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走向窗边，前几日刚被朔风洗刷过的天空干净而蔚蓝。
他终于抽出空来回想一切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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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Evan绝对拥有大部分的责任——毕竟并不是所有的高中生都能够像摩门经推销员一样拥有着随机应变，以假乱真的编故事能力。
Connor并不是在指责什么。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蓝白衫的身影，又立马移开了视线。没有人能够对一个在讲述时会时不时抿起嘴角的男孩抱有丝毫的恶意。
只是幻想的光总是从更深的黑暗中孕育——他干咽了一下，回忆起Evan将虚构的一切向暖色堆砌——以至于他现在仍然在为那充斥于话语中的向往与否定而些许颤抖。
-何必呢？何必去遐想不可能发生的事？
思维中应激的反问刚刚升起便被Connor强制压了下去。他不应该像个混蛋那样去择轻避重，或者说，他知道这有多珍贵，它是黏在坠落的人腰间的最后一根蛛丝，是对莎士比亚生存疑问的选择权力。
-他不是我。
Connor对自己强调道。
-他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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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ed在指导结束后便没了踪迹，只留下Evan补充着邮件的内容，耳畔中指甲敲击键盘的声音刹那间变得尤为凸显。
“哒。”
-小学作文比赛的场上是不是有他来着？
Connor浮游的思绪因这声音而跳跃，一个接着一个新的疑问在半空托着他，而他漫长而又破碎的记忆实在无法支撑他回忆起具体的情景。
“Evan，”因此Connor重新望向了对方，“我们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见过？”
所有的声音都在那刻停止了。
Evan用不比键盘声响的音量“嗯”了一声。
“一年级，”他说出了一个比Connor想得还要早的时间，签着名字的石膏手臂在空中晃动了一下，“……你当时没握我的手。”
“签名的时候也没有。”而后Evan顿了顿补充道。
“嘿——”那些不断攀爬的负面想法被这种近乎抱怨的语气斩断，Connor终于降落下来，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所处的这个房间中，“这烂透的命运。”
他听到Evan小声附和了一声。
“那你把这些写进去了吗，‘亲爱的埃文汉森’？”Connor眯着眼靠近笔记本跟前，却只看到乱码的字母铺满了整整半面。
“……我，我做不到，”Evan的手指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屏幕熄灭，他闭紧了眼，手离开键盘，只剩下F与H键的两痕汗渍，“我很抱歉，所有的东西都一团乱，我写不出来……写不出哪怕一点。”
“不要道歉，”在Connor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这么说道，“我是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Meh.”纱窗被风吹得作响，秋天的气息融化进所有途径的布料里。只不过男孩看起来仍不相信他的话，凝滞了半晌只是回了个无意义的气音。
-就是现在。
如所有半夜的惊醒，他久违的直觉刺破黑暗，支配住了他。
-我应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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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于是Connor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手插进兜中，紧紧捏住那几片布料，“你，想要和我出门走走*吗？”
Evan转过头疑惑地望着他。
“想象一下，”Connor干干眨了眨眼，（该死，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在出汗），僵硬地往后靠了靠，“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编造的。”
“让我们去一次苹果园吧，之后再去想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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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顷的沉默后，一股难以遏制的期盼从Connor心里爆发出来，他整个人宛如从高空被抛入湖中，溅起的每一滴千丈水花都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他们在共享情感的横冲直撞。
那几秒钟里，他的眼睛如实记录着男孩两颊的雀斑被带着上升，降落后再次扬起，表情反复于一个努力藏起牙齿的笑容上。
他感受到空气不再流动，秒针不再前行，他的思维迷失在斐波那契螺旋线中——
-他要窒息了。
Connor宕机的大脑似乎只能反馈这么一句话。
-不，不对，他现在不需要呼吸。
-但是他好像要窒息了。
游走，逡巡，徘徊，摆动。
直至笔记本合上的声响打破了无谓的循环。
“你确定？”Connor的耳朵重新捕获声响。
而他的声带紧接着颤动，替他做出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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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消逝后芬芳的余辉悬浮在中间的草坪上，突然地被漫步者闯入又踏过。
空荡的世界里，只有昆虫见证了他们的阴影被所有卵石路临摹，又悠悠回到了中央。
“我曾经最喜欢躺在这草地上。”
Connor在残蝉声中开口，夕阳打在他苍白柔和的面庞上，映出缱绻的时光。
“你知道吗？也是这个季节，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后我就这样躺着看着Larry继续陪着Zoe打闹。”他眯着眼，挂在地平线的阳光在眼帘中留过荧色，Connor感受到Evan慢慢顺在他的身旁躺下，草坪悉悉索索的声响挠着他的胸膛。
“那、那感觉一定很棒。”过了一会儿，Evan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是啊。”
Connor朝着对方发声的方向侧过头，骤不及防地与一直凝望他的Evan对视，因为意外而睁大的眼帘让他们能够借着对方凝望自己，他的脑海中有什么在破茧而出，那些束缚的细丝在清风在消散。
现在他们靠得足够近。
他们共用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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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点愈响，青草与泥土的芬芳钻入所有的嗅觉细胞，Connor突然将自己撑起：“来吧！”
他望着Evan一脸茫然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许久未邂逅的感受带着他颠了颠自己的足跟，背着光向身边的人伸出了手：“来吧。”
许久没有修剪的杂草蹭过他们的脚踝，风舞起他们的衣袖，Evan被拉着奔跑，绑着石膏的手臂甩在身后，不平的土壤让他些许踉跄。
他们就这样奔上不远处的小山坡，光如金箔纸揉碎般飘洒在他们走过的地上。
Evan喘着气，望了望Connor，又将自己的视线移向Connor平举着的手臂，它的延长线与树顶遥遥相交，那棵原野上的孤树自他们未出生便立在那里，秋日的将近丝毫没有阻止枝桠的肆意生长。
他们与树同高，他们在这里俯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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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走走：这边指hang out，也就是说其实可以理解为在发现灵魂伴侣后（是的没错，他们还正在回避这个）Connor成为第一次约会的主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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